英特尔曾经是个人电脑和服务器处理器市场的领导者，然而长期称霸导致这家公司出现了各种问题，芯片新工艺研发落后，导致处理器闹出缺货危机。据外媒最新消息，英特尔的文化需要修复，它的首席执行官正在改变一切。全球最大芯片制造商的领导者罗伯特·斯旺(Robert Swan)正敦促他的11万名员工更公开地面对内部问题。

据国外媒体报道，自去年春天以来，在英特尔公司1000多个会议室里的电子显示屏，或是所有员工打开办公笔记本时都会看到一个新标语：“一个英特尔。”

对于一家长期肩负制造半导体这一单一使命的公司来说，呼吁团结似乎令人惊讶。但英特尔首席执行官罗伯特·斯旺表示，该公司存在一个隐藏的问题：其文化急需改革，其11万名员工需要更公开地面对内部的各种问题。

“如果你有问题，就把它摆到桌面上来，”59岁的斯旺说，他一年前被提升到最高职位，此后开始了一场撼动这家硅谷巨头的运动。

他的改革努力仍在进行中。但这些变化——其中一些依据英特尔前首席执行官安德鲁·斯·格罗夫(Andrew S. Grove)的理念——是英特尔几十年来最大的态度调整，安德鲁·斯·格罗夫创造了“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信条。

多年来，英特尔在芯片领域近乎垄断的地位让它可以决定电脑制造商如何以及何时改进他们的产品。但斯旺的目标是更多的市场，这意味着英特尔需要客户的协助才能在这些市场取得成功。

斯坦福大学的管理学教授罗伯特·伯格曼(Robert Burgelman)说：“他们推动着一切，而世界只是不得不跟随他们。”他写过关于英特尔的文章，并与格罗夫一起授课数十年。

改革提速

高管们说，在斯旺成为首席执行官之前，英特尔已经开始修改一些流程，但他对改变这家有着51年历史的公司文化的重视大大加快了进展。这次改造影响了方方面面，从充当电脑大脑的芯片设计，到团队之间的基本交流。

英特尔现在正在开发来自多个团队共同协作的产品，这是它以前从未真正尝试过的。

为了加快产品设计，斯旺的助手们成立了更小的团队，将芯片分成模块化的电路块。他们还改善了制造工程师和设计工程师之间的合作，这两者在最近几年已经疏远了。

“他们告诉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我们告诉他们需要知道什么，”负责芯片设计工作的高级副总裁吉姆·凯勒(Jim Keller)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去年上任

斯旺在eBay工作了9年，在通用电气工作了15年，他于2016年加入英特尔，担任首席财务官。他于2018年6月成为临时首席执行官，接替了布莱恩·科再奇，后者在与一名下属的过去恋情被披露后辞职。斯旺于2019年1月永久获得了这份工作。

他立刻有了一份待办事项清单。英特尔一直在努力应对增长放缓。最近，这家2370亿美元的公司一直在应对新型冠状病毒带来的不确定性；中国市场占英特尔去年720亿美元收入的28%。实际上，新冠病毒的不确定性是上周全球股市暴跌的原因。

技术延迟

斯旺说，英特尔有着许多问题，源自于其多年在个人电脑和服务器处理器市场根深蒂固的统治地位。英特尔经理们对竞争优势沾沾自喜，在内部为预算而争斗。他说，其中一些人故意隐瞒信息。

最重要的是，传统的企业文化检验标准变成了一个麻烦点。

英特尔对摩尔定律保持着近乎宗教般的崇敬，摩尔定律指的是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经常引用的一个观察结果，即一个芯片上的晶体管数量每两年左右可以翻一番，这将会导致芯片的处理能力越来越强，同样处理能力的芯片也会越来越便宜。

然而，英特尔将芯片的电路尺寸缩小到10纳米或十亿分之一米的努力直到2019年年中才得以实现——尽管这一进步早在2015年就已被外界所预期。

延迟暴露了英特尔的过度自信。英特尔首席技术官迈克·梅伯里(Mike Mayberry)表示，该公司的工程师曾承诺在同一空间内封装2.7倍以上的晶体管，这是一个需要创新生产技术的冒险之举。

斯旺说，芯片制造行业的领导者给高管提供的问题数据很少，减缓了寻找解决方案的速度。

所有这些都需要英特尔只付出巨大的代价，台积电和三星抓住摩尔定律的领先优势，开始为英特尔的竞争对手制造芯片。

由于延迟使用新的生产流程，并且面临一些产品出乎意料的市场高需求，英特尔没有生产能力生产足够的个人电脑芯片。斯旺不得不一再为短缺道歉。

失误的意义

这些失误也有一些价值：它们向英特尔的员工证明了企业变革的必要性。斯旺说，这些危机将是“公司有史以来发生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并补充说，处理善后工作并不十分有趣。

英特尔开始做出改变。负责大部分产品设计的事业部集团总裁文卡塔·伦杜钦塔拉(Venkata Renduchintala)在2018年下令暂停三个月，以便工程师们可以重新开始，修改10纳米的生产工艺。

伦杜钦塔拉博士也推动了更具包容性的产品设计方式。一个例子是“莱克菲尔德项目”，这是一种不寻常的芯片捆绑产品的代号，通过堆叠多个芯片来节省空间。

伦杜钦塔拉博士说，为了构思这种新芯片，来自公司不同团队的设计团队提出了一些想法，这些想法打破了“英特尔一直以来研发产品的规则”。

英特尔在2018年7月招募了上述的高管吉姆·凯勒，他是一名在苹果工作过的工程师，也曾经是英特尔竞争对手AMD公司的高管。

英特尔让凯勒来领导其他设计变革。他成立了小团队，而不是通常从零开始设计大部分芯片电路以最大化计算性能的大团队。一些新团队被指示开发可以在不同产品中重复使用的标准电路模块，这样工程师就可以独立工作，而不必等待其他人完成他们的芯片部分。

凯勒说，这有助于将芯片设计变更的测试时间从几周缩短到几天。他说，现在创造一个完整的芯片设计方案可以快三倍。

在去年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后，斯旺在一封公开信中把变革推进到了一个更高的阶段。除了推出“一个英特尔”的口号，他还告诫员工要更加大胆，更加关注客户，并尊重“真实和透明”，这是面对问题更加诚实和合作更多的代码。

斯旺说，英特尔芯片设计师和制造业之间的关系尤其紧张。现任和前任高管表示，总部位于俄勒冈州的制造团队一直不愿与设计者分享技术细节，因为他们希望防止可能威胁到英特尔技术领先地位的泄露。

相比之下，英特尔竞争对手台积电定期与外部设计师分享其制造技术数据，并采纳他们的建议。

为了促进类似的合作，伦杜钦塔拉博士于2018年9月成立了一个新的监督委员会，由设计团队的三名高管和制造团队的三名高管组成。高管们说，在斯旺开始推进他的文化目标后，他们的信息流真的加快了。

高管们说，斯旺的要求还让英特尔经理们更仔细地分析竞争产品，改善与合作伙伴的关系，加快决策。

30年前在英特尔工作并于2018年返回的副总裁桑达里·米特拉表示，她以前遇到过官僚作风，比如过多的产品审查会议。通过将斯旺的信息铭记于心，她减少了这些内容，同时鼓励员工在开始陈述时列出问题，而不是称赞哪些工作做得好。

她说，如果高管们“不停地指责他们没有发生的事情”，这在过去是一种趋势，“这种文化不会改变”。

尽管如此，这些变化带来的经济利益可能需要数年才能显现。然而，斯旺一直在尝试新的策略，包括最近将员工奖金与员工调查中衡量的“一个英特尔”的改进部分联系起来。

“我们有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斯旺说。他说，问题仍然是，“你如何让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划船？”